2007年11月15日 星期四

由閱讀開啟一個不確定的世界

轉自:媒觀系

連著幾天嗆扁的新聞在電視螢幕上重複出現,樂生保留這事件,一如往常的由靜寂的沉默中再次浮起(儘管我們知道那邊總是熱鬧充滿活力的)。馨文雖然沒被憲警過肩摔,但在最初的行動中扭著了腳,或許是最初的病號。經過了幾天的修養,昨日,馨文與小管默默地回到了她們母校的門口,發著樂生文學週末的傳單,希望能為本週六(11/17),季季老師談《麥田捕手》的這場講座,找到更多願意參與的年輕朋友。

樂生文學週末」 這活動,原先是預計能藉著談文學,能讓不同的一群朋友—學文學的、寫作的、喜好閱讀的,或者所謂文藝青年—藉由這個機會踏入樂生。活動前夕也大費周章地請 北部各學校的朋友,將海報與訊息帶進了各校之中。前回尉天驄老師的講座上,雖有著相當多朋友參與,但卻鮮少看到大學生的參與。

一時氣餒是有的,或許是我們宣傳不力;又或許是這樣的活動沒有辦法引起學生的注意,然而,一瞬間想到的:是否現在的學生真的已經失去了對於社會上事件的關注呢?

馨文與學妹的一段對話改變了我的想法:

許多同學別過臉揮揮手冷漠的走過,使我想起高中時的我,也是如此。好巧不巧,一位大學學妹經過,我跟她訴苦,北一女畢業的她也說:「我們高中不都被這樣教的嗎?」我苦笑說:「是呀!」

我離開高中也近十年了,日復一日的學校生活、時復一時的繁瑣課程,的確,是沒有什麼時間去多關注一些現在所發生的事件。年輕時也許對於身處的社會、所在的環 境有著滿腹的怨言,但身覺自己的渺小,也就沒有力量去參與、改變。有些時候甚至會去接受這一切—相信這是一個現代的社會,歷史會走到這一步必然有他的邏輯 —又有什麼好對抗、好改變的?

當世界顯得如此確定,你僅須逐漸的走進去,成為其中的一個角色時,「閱讀」是一個另類的顯露,讓你看見真實。或許該說幸運,這個世界並未像赫胥黎美麗新世界》一般,成為一個「今天人人都很快樂」的世界;也不像歐威爾《1984》書中那般,成為「老大哥總是盯著你」的世界—然而,在逐漸變成那樣的世界。

文學又如同一扇窗口,讓你在通往這社會的輸送帶上,能有時間駐足窺視,讓那些「應如是」的制度與現實,成為「不確定」的存在。卡繆的《異鄉人》這本小冊子也許難懂,但是卻能讓人看見,人自身的心理狀態與社會的、他人的觀感間,有著多麼細微而多層次的差異;卡夫卡的《審判》將荒謬的不合理寫得如此合理,於是現實中合理的事件背後,其實也都有著這麼多荒謬的不合理。

文 學與閱讀在當代是一種奢侈難求的經驗,需要緩下來細細思考、累積。樂生保留運動迄今,絕對不僅是抗爭的堆疊與學生的無理取鬧,那僅是表面;其後屬於人文 的、屬於人的深厚堆疊,是很難被看見的,樂生文學週末試圖想做這樣的觸媒,讓我們能有一個下午緩慢地閱讀、能有一段時間,重新審視衝撞後面厚重的人文底一 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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